女罪犯的荧幕形象:美貌、救赎与审判


罪犯在现实生活中往往让人避之不及,但在影视作品中,他们却往往具有莫大的吸引力。汉尼拔的优雅让人忽略他吃人的本质,小丑的疯狂魅力几乎盖过了蝙蝠侠。而近期国产剧《新生》里的诈骗犯费可,不仅戏弄了剧中的众人,也让不少观众为之着迷。

然而,这些深刻的犯罪类型角色,大多数是男性,似乎犯罪悬疑题材更青睐男性。然而,随着女性题材影视剧的发展,女性罪犯也逐渐成为观众关注的焦点。回顾很多影视作品中的女性犯罪角色,绝大多数都是美女。从旧时的《红蜘蛛》《红罂粟》到近年的悬疑剧,皆是如此。尽管也有不那么美丽的女罪犯,但她们仿佛被一个“外貌筛选器”过滤掉了。

相比男性罪犯角色,女性罪犯似乎更依赖于美丽的外表。美丽的外表往往是这些女性犯罪故事的起点。如《漫长的季节》里的沈墨,她因美貌遭受性侵,最终手刃仇人;《微暗之火》中的南雅则因为被继兄强暴而选择包庇误杀继兄的徐毅;《白日焰火》里的吴志贞因为失手杀人走上犯罪道路;《唐人街探案》里,思诺也是利用自己的美貌诱使养父杀人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这些女性角色并非性感美艳型。沈墨气质肃杀,南雅的扮演者童瑶并非大众认定的绝世美女,《白日焰火》中的桂纶镁也有文艺小清新的气息。虽然这些角色有时会因外表问题被观众质疑,但这也颠覆了一部分观众对于“外表性感更容易被侵害”的刻板印象。

在某些作品中,女性罪犯还表现出不一样的魅力。《黑土无言》中的王萍对大学生活的渴望让她的罪行多了几分文雅;另一个角色金珠花则完全摆脱了“美”的桎梏,呈现出粗犷的杀手形象。这种多元化的表现,让女性罪犯的角色更加丰富。

国产剧中的女性主角很少是彻底的坏人,即便她们犯罪,往往也是被迫的,而且最终往往被爱与救赎。如《微暗之火》里的南雅最终被男主角的爱感化,过上新的生活。这种叙事结构暗示着即便故事再黑暗,结局也会趋于光明温暖。然而,在国外剧作中,这种救赎的模式并不一定存在。如网飞剧《驯鹿宝贝》中的Martha和Donny,他们的故事是彻底的病态,没有救赎的结局,两个受过创伤的人在一起反而找到了一种极其深刻的理解。

美剧《杀死伊芙》中,伊芙和女杀手薇拉内尔的关系更是复杂,两人在对抗中各取所需,彼此之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互相救赎,而是从对方身上获得快感和刺激。电影《末路狂花》更是有名的两个女性角色的公路冒险,两个女人本想轻松一下,却意外卷入罪行,没有救赎只有绝境。

艺术作品中,女性角色往往容易被审判,即便她们无罪。如托尔斯泰的《复活》中的玛丝洛娃,出场即被审判,她身上同时烙着堕落和无辜的印记,表现了作家对女性角色的复杂塑造。而现代作品如法国电影《坠落的审判》,女主角桑德拉也因丈夫的坠亡而被怀疑,但这实际上是一场更深层次对女性处境的审判。

结尾部分提及,在北大首映礼上,与谈的男性的表现,更是以现实的方式再次审判了女性,继而让反过来审判创作者成为热点。这显示出现代观众对女性角色被不公审判的敏感与愤怒。

在观影视角中,无论她们是否真正有罪,女性角色都往往被要求接受更为严格的审判。而今,这个审判的焦点开始转向了那些曾经惯于审判她们的“他们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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